第十六章 你是否有毁灭一切的勇气？

    话音落下之际，殿堂内唯有沉默。就如同费奥尔多正在打量着罗伊一般，罗伊也正在注视着这位皇帝，这位位于乌萨斯两级中另一端的极点，这个帝国的掌控者。即便现在的他尚未彻底掌握这个国家。但是，罗伊相信，未来的某一天这位皇帝必然能够整合所有与整合运动，与感染者以及其他被压迫者对立着的压迫者们对立的压迫者们，然后……这些乌萨斯帝国最后的帝国主义分子们会被被压迫者们击溃！这便是罗伊所看到的未来，一个必定会成为现实的未来。另一边，费奥尔多也同样明白一点，那就是眼前的这位来自龙门的男人将成为他振兴帝国的路上最大的阻碍，他刚才的话语显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或许在这一次会年之前费奥尔多还考虑过招募罗伊到自己阵营的打算，但是，现在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罗伊已经将他视做最大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讲什么拉拢之类的话题岂不是自讨没趣？费奥尔多并非是那种愚蠢之人，他同样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能够拉拢所有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罗伊这位拥有着与他近似的理念但却采取了完全不同方式的人便是他人生路上最大的敌人，他从父辈那里继承而来的知识告诉他，他应该在此处将这个危险的男人杀死。只是，他的内心却不想这样做。毫无疑问，眼前的男人便是他最大的敌人，只不过，费奥尔多并不想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将这个从他出生到现在遇到过的最强敌人杀死。在知道无法拉拢之后，费奥尔多的想法便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希望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与罗伊再度相遇，在那战场之上。然后，同样怀揣着变革思想的二人将带领着各自的势力在那广阔的平原之上展开决定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乃至这个世界归属的最终大战。“你所传播的理念令人记忆深刻，甚至连我都有些心动。”“那你大可以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之中，整合运动欢迎任何一个朋友。”费奥尔多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面露笑容的罗伊便回复道，不过，这也仅仅是一句略显客套的言语罢了。他并不认为费奥尔多会加入到整合运动，即便他或许真的相信他的赤色理念。毕竟，他是帝国的皇帝，当一个人当上皇帝之后，他的所作所为便由不得自己，他所代表着的也不再是他自己。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与眼前的男人与他所代表着的人之间必然有一场大战，只不过，没人知道这场大战到底什么时候会开始。“哈哈哈哈哈，你我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话音落下之际，费奥尔多从那柄属于他的王座上站了起来:“所以，我们还是讨论点别的东西吧。”他迈着平稳的步伐向着罗伊走来，当他那双精致的黑色皮靴落在工匠们精心打造的地砖上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大厅内。年轻的皇帝向着他欣赏的人走来，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敌人拥有着某种特殊的空间能力，能够在片刻便将武器握在手中。但是，正如同他不会在这个地方将对方杀死一般，他相信对方必然不会在这个地方对他动手。在走到距离罗伊仅有一米左右的地方时，皇帝停下了脚步，沉默片刻之后，费奥尔多终于开口了:“我的心中存在着一个疑惑，明明解决感染者的问题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是迫在眉睫的，但那些人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阻挠我？”“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实际上，你的心中也肯定早已经有答案了。”罗伊的话音落下之际，费奥尔多并未显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显然，罗伊说的是正确的。不过，想要揣测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毕竟，一个试图改革并拥有着一套完善方案的皇帝自然不是愚蠢之辈，也正是如此，他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必然在刚刚起草计划之后便能够看出来。罗伊并不认为这位皇帝需要找一个人来认可他的想法，他更不需要其他人来评价他想要推广的政策，这是后世那些历史学者们应该做的。他向罗伊提出这个论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看看罗伊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因为你的改革自然会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改革呢？”“这个国家已经在军国的路上跑了太久，一但停下步伐，那么等待着它的唯有毁灭，而你准备做的事情无异于是在这座本就破旧的房子上踢了一脚。”罗伊的话音落下后，费奥尔多并未急着继续询问。他在思考着，思考着罗伊所说的话语是否正确，思考着罗伊所说的话语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东西。短暂的沉默之后。皇帝再度开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维持这样的现状。”“为什么？”“因为你是皇帝，而不是一个试图推翻现在这腐朽体制的人。”“……”皇帝陷入了沉默。到目前为止，罗伊并未说任何一句有关于如何实现他想要颁布的政策相关的话语，但是，费奥尔多却已经知道罗伊想说的是什么了。在一座破旧的建筑上打补丁也不可能让他成为一套新房子，想要真正改变现在的状况并建立起他希望看到的帝国的办法唯有一个，那便是摧毁现有的体系，从零开始重新构建新体系。只是，费奥尔多能够这么做吗？当然不能，费奥尔多很清楚这一点，毕竟，若是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乌萨斯这个庞大的帝国会在短时间内崩溃，而他是否有能力将那碎成无数块的土地重新整合为一个庞大帝国？费奥尔多或许会为之努力，但是，他却不知道结果如何。“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罗伊。”话音落下之际，费奥尔多转过身向着王座走去，在回到王座上之际，他的视线飘到了伊斯拉姆身上:“带着我的贵客去会馆，按照最高标准进行安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