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同时,也向张清扬进行了汇报。原来谭林的确是被他杀的,罪魁祸首便是姚书记与秦县长。两年以前的一天,姚书记与秦县长找到县地税局的局长谭林,说是为了进京跑个大项目,需要点钱,希望他从税款里想想办法。
谭林心领神会,两年期间里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竟然送给了他们三百多万元的税款。刚开始这笔钱县里的确是用来跑项目的,这种花费不好入账,所以一二把手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可是在京成的部委花了十几万以后,感觉这个项目没戏,也就退出了。可却一发不可收拾,感觉这个方式敛财很好,便把后来的钱全部囊为己有。
忠诚的谭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轮为了两人敛财的工具,仍然分多次在私下里把钱交给他们。可是一个县总共也没多少税款,这个窟窿太大,市巡视组下来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漏洞,随后就把案件交给了县纪委。
当初听到市巡视组发现问题时,可把姚书记和秦县长吓坏了,可是后来又听说把案子交给了县纪委,这两人就放心了。两人合计以后,觉得这个案子只能由谭林来顶,可是通过劝说,谭林自然不同意。两人没法,便设计杀害了谭林,并且利用职务便利,使得公安局把他定性为自杀。谭林死亡后,也就发生了王大姐告状、谭桂香去公安局理论被輪奸的惨案。
张清扬对这一结果一点也不感觉奇怪,可心里却倍感沉重。这件案子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原以为在自己的治理下,辽河全境都应该太平无事,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作孤家寡人。在这小小的一个地级市都做不到充分的了解基层,这让他今后在执政的道路上更多了一些经验。张清扬现在懂了,他所能做到的,也许只能管得住市委市政府机关的干部。远离机关,谁知道那些干部会怎么样?
主政辽河以后,他已经调整过全市的干部,却没想到在清田县留下了这两个害群之马。他把黄承恩叫过来,好好的聊着,为的是聊一聊清田县新班子的组建,同时也想办法进一步对下面的干部进行清查。
两人慢腾腾地喝着茶,张清扬吹干净茶叶沫,这才说道:“黄书记,清田县的案子让我冷汗直流啊,今后在基层干部的安排上,我们更要仔细一点。”
身为党委副书记,主管干部的黄承恩在这件事上也有责任,他说:“是我用人失误,对下面干部的了解太少了,我请求处分。”
张清扬摆摆手,笑道:“去年在研究清田县领导班子的时候,是我拍了板的,当初觉得他们两个是清田县的本土干部,了解实际情况,对发展有利,谁能想到他两个是蛀虫!要说对下面的了解,我就了解得多吗?这几年我只重在市区的经济发展,忽略了各县,我也有责任啊!”
“哎,谭林真是好干部!”黄承恩转移话题道。
张清扬点点头,“我已经和厉书记说了,像谭林这样的干部一定要平反,虽说他挪用了税款,却事出有因,再说他可一分钱没花!”
黄承恩点头,自责道:“我们组织上就应该大力培养像谭林一样的干部!”
“黄书记,清田县的人选选好没有?”
“我到是有几个人选,您看看……”黄承恩视探性地说着,拿出文件交给张清扬。
张清扬接过来一看,笑道:“县委书记的人选我不反对,但是让牛翔出任代理县长,这……他资历太浅吧?”
黄承恩认真地琢磨着张清扬的笑意,说:“要说资历深,老姚和老秦资历深,可还不是照样犯错误?这两年牛翔在南亭县干得不错,工业园也是他在抓。按理来说在工业园发展过程当中,是不应该调走他的,可是清田需要人才啊,需要年轻干部去动大手术!牛翔在您身边工作过,有一股冲劲儿,是改革性的人才。考虑到清田县的实际情况,正好派他过去。当然清田县条件很坚苦,但是反过来讲,这对牛翔也是一种磨砺啊!”
张清扬微笑点头,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牛翔出任这个代理县长,再配一个稳重年纪大点的人出任清田县委书记,这种老少搭配,利于改革又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刚才黄承恩的这席话正好说进了他的心里,当然这说明黄承恩对张清扬的想法比较了解。前几天当张清扬让他和组织部商量人选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南亭县的进步,这种暗示也就让黄承恩清楚了张清扬的意图。
张清扬说:“我看这样吧,常委会讨论一下,如果没有歧义,那就暂时让牛翔上,给他一年的时间,先不让他转正,告诉他如果干不好,就辙职回家!”
黄承恩笑道:“您这是激将法啊!”心里却在想张书记好狡猾,辽河市的干部都知道牛翔曾经是他的秘书,这个任命谁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