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他解释起这假道的意思。
“假道是我们行话里的鬼道。”他用了个黑子用听懂的话来说明:“古代造墓的工匠,他们摆弄的物件都是纯手工制作,他们的脑子里塞的东西可不少,毫不客气地说,不是聪明人不能说懂工匠那一行,而这鬼道就是防盗一径里设计的机关,效果就跟鬼打墙一样,能让人在墓里面转,永远也无法走出墓穴,只能在墓道里面转悠。”
“而且那个时候的工匠可没有阴德的观念,他们都是达官贵人豢养的家臣,他们的主子就是天就是地。一些阴损的工匠,还会在鬼道原来的迷惑人心智的作用上,加上方士的阵法,或者阴损的符咒,将困死在这个地方的人,化作死后不得超生的尸仆,给墓主人守无尽时间的墓。”
“老白,你这说得怪邪乎的,咱们下的墓那么多次,我还不知道吗,最多就是黑毛或者白毛的大棕子,哪有你说的那些阵法什么的邪门玩意?”
白胖子神秘地一笑,他已经提醒过黑子,他又是对方的爹,如果他真要作死,还要连累到他,那他就只能先拿他祭拜一下这里的亡魂。
韦枷慢慢地挪到一边,把自己当成个透明人,他没有吱声打扰他们的谈话。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在黑暗里头就像一团灰色的阴影。
可是彪爷的眼神不是盖的,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令他锻炼出了好眼力,三百米之外的苍蝇翅膀他都能用手枪一枪命中,达到只伤翅膀而不杀死苍蝇的惊人效果。
韦枷尽管跟老鼠一样贴首墙走,彪爷将他的动作尽收于眼底。
一把工兵铲在韦枷的眼前落下,他敢打包票,那把铲子离他的眼珠子不到一厘米。
差之毫厘他就成了一个独眼龙。
“想要去哪里啊,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不用了,我哪儿也不想去。”
“哦?”彪爷戏谑地说道:“那可真是遗憾,我的老朋友可不少,你到了那边一定不会寂寞。”
“我看你也不像个安分的人儿,那么多人陪你,你一定会很高兴,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韦枷舔着脸笑,心道那些人都是死在你手下的倒霉鬼,我才没有兴趣陪他们唠磕。
“你,到前面探路。”
前方是一条三岔道,他们进入的地方应该是离地面最浅的墓道,这个地方韦枷不确定口罩男有没有带自己来过。
白胖子点了头,这表明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他补充道:“走右边的那条道。”
韦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彪爷用锋利的工兵铲顶在后腰前行,他穿得薄,金属的冰凉不加掩饰地传导到他的身上,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响亮的喷嚏声在通道里回荡,就像一只古刹的大钟在那一刻被敲响。
黑子见状大笑着说:“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韦枷趴在地上费力爬起的模样,比丧家之犬好不到哪儿去。
韦枷吃力地直起身子,往前走去,现在只有幻想那三人之后的倒霉样能叫他的内心好过一些。
踏在青苔与泥土的混合物里,韦枷慢慢地走着,他也怕这里存在什么机关,可以把他致于死地。
彪爷的工兵铲一分钟前就没有顶在他的后背,他与韦枷保持了一段距离,看样子是已经把韦枷看成了一个死人。韦枷的脚步开始犹豫,他像老年人一样缓慢且重若千钧地迈开步子。
砰!
韦枷顿时吓得叭在地上,回头一看,黑子恶劣地笑着,吹了枪口冒出的火烟,然后张着嘴巴枪口对着韦枷,虚张嘴巴发出砰地枪声。他这一举动警告的意味非常浓重,如果韦枷再磨蹭不行,拖慢他的时间,他下一颗枪子就不会再打偏。
韦枷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接着,韦枷又遇到了一处分岔路,白胖子示意他这次走中间的那条道。韦枷一边走着,脑子里也没有停止运转。
他在考虑找一条分岔路转进去,避开身后三人的可行性。但这个计划迅速在他的脑海推翻,他的双手还被绳子绑着,别的人先不说,那个叫彪爷的人肯定很快就能追上来。
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下去,就好像陷入了一块棉花。
韦枷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身后有人发出痛呼。
那是黑子的声音,他的脚停在那个地方没有动,只转动脖子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