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摇头笑笑:“就你现在这样,恐怕连女人都打不过。”
萧君默更怒,挥拳冲了上去。李恪一边闪避,一边大声道:“桓姑娘,我帮你试过了,这家伙现在就这两下子,你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萧君默一怔,赶紧收起架势。桓蝶衣就在这时走了过来,笑道:“师兄,方才吴王说了,只要你过了我这一关,就可以回家。”
萧君默无奈苦笑,举手做投降状:“行了,我斗不过你们,我现在就睡觉去。”说着便朝屋里走去。
桓蝶衣和李恪相视一笑。
“你现在就该在这儿乖乖养伤,哪儿都别想去!”桓蝶衣跟他进了屋里,还在一个劲地训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和舅舅传个话,害我们都急死了,以为你也失踪了!要不是吴王奉旨和舅舅一起追查刺客,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到底是多大的事?”萧君默笑,“我又不是第一回受伤。”
“你还嘴硬?吴王说你那天流了好多血,再晚一步兴许就没救了!”
“吴王就是个大嘴巴,他说的话你也信?”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别七想八想!”桓蝶衣瞥了他一眼,“更别想着要去找那个楚离桑。”
萧君默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岔开话题:“杨秉均查得怎么样了?”
“吴王和舅舅正联手全力搜捕。”桓蝶衣道,“对了,吴王说你一直认定杨秉均就躲在城里,为什么?”
“杨秉均这回不像是私自行动。”萧君默思忖着,“那天围攻我的那些刺客,身手都不弱,所以我猜,杨秉均应该是奉了冥藏的命令。我估计,这回不光是杨秉均到了京城,恐怕冥藏本人也来了。”
桓蝶衣微微一惊:“照你这么说,那他们此次来京一定不光是为了报复你,还会有更大的行动?”
“聪明。”萧君默竖了竖大拇指,“杀我只是顺带干的事情,绝不是他们此次来京的主要目的。”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萧君默无奈一笑。
事实上,萧君默心里很清楚,不管冥藏此次来京究竟意欲何为,至少其目的之一是跟自己一样的,那就是——劫走辩才。
就萧君默之前已经查到的线索来看,冥藏虽然是天刑盟主舵的首领,但一直以来,他能有效掌控的好像只有本舵和玄泉、无涯这两个所谓的“暗舵”,至于其他分舵,他似乎都鞭长莫及。比如魏徵的临川舵,这么多年冥藏似乎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更别说那些散落在江湖中的分舵了。由此可见,冥藏一心想抓辩才,目的很可能是通过他获取《兰亭序》的核心秘密,进而找到并号令那些隐藏在江湖中的分舵。
想到这里,萧君默忽然灵光一闪:根据之前围绕“无涯之觞”所做的推论,王羲之在《兰亭序》真迹中很可能写了二十个不同的“之”,以此铸刻各分舵“羽觞”的阴阳双印;由此来看,会不会是因为冥藏手中没有各分舵的阴印,所以他必须千方百计找到《兰亭序》真迹,以便准确复制各分舵阴印,从而号令它们呢?
至此,萧君默基本上可以得出结论,《兰亭序》真迹中那二十个不同的“之”字,肯定便是它的核心秘密了,至少也是核心秘密之一!
看见萧君默忽然呆了,桓蝶衣不悦道:“想什么呢?你肯定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你放心。”萧君默一笑,“反正我不是在想楚离桑。”
桓蝶衣气急,猛地往他肩膀捶了一拳。萧君默被打到伤口,其实不是很痛,却故意夸张地叫了起来。桓蝶衣这才想起他受了伤,大为不忍,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萧君默一屁股坐在榻上,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愁眉苦脸道:“我真命苦啊,成天被你和吴王两个欺负,想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桓蝶衣连声道歉。
萧君默看她着急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无亲无故,就你一个师妹,就不跟你计较了。”
桓蝶衣一听,心里蓦然一动,眼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柔情。
萧君默慌忙把目光挪开,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明明没事你干吗又惹她呢?
想起自己刚才那句话,萧君默便真的不由自主地想起楚离桑来了。自己那天明明说了要救她,而且承诺很快便会想出办法,但现在被伤势耽搁,一晃就好几天过去了,她又不知自己的音讯,心里肯定又在骂他是骗子了。
真是造化弄人!
萧君默在心里苦笑,不明白自己和楚离桑之间为什么总是会磕磕碰碰、误会不断。
凝云阁上,楚离桑斜倚着栏杆,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水面发呆。
阳光下的海池,碧波荡漾,一对鸳鸯正在水中自在徜徉。只见羽毛鲜艳的雄鸳频频向雌鸯曲颈点头,把嘴浸入水中,然后又竖直头部艳丽的冠羽,不时地左右摆动头部……
楚离桑看着看着,不禁羞涩而笑。她记得从前听母亲说过,这是雄鸳在向雌鸯表达爱意,之后它们便要在一起洞房花烛、生儿育女了。
由于不好意思看那“洞房花烛”的场景,楚离桑把头转了回来。就在这时,米满仓提着一只鸟笼走了进来,笼子里立着一只五彩缤纷的鹦鹉。
“楚,楚姑娘,你要的,鸟,鸟来了。”米满仓故意说得很大声,给了楚离桑一个眼色。
房里依旧站着那四名宫女。楚离桑瞥了她们一眼,对米满仓道:“提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米满仓依言走了过来。
楚离桑假装逗弄笼中的鹦鹉,低声问:“打听到了吗?”
“有,有了,萧郎他,他,他……”
“直接说结果!”楚离桑急道。
“遇刺了!”米满仓终于把话憋了出来。
楚离桑大惊失色,睁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声音不自觉便提高了,米满仓赶紧冲她眨眼。楚离桑既惊恐又焦急,强自镇定下来,又问:“那他……出事了吗?”
“还好,没,没死。”
楚离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抚住心口,那里还在怦怦乱跳。
“就是受,受伤了。”
“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应无大,大碍。”
楚离桑的心跳这才缓缓平复下去。这几天她一直在心里骂萧君默,觉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自己又错怪他了。
“萧郎他,早,早计划,好了,你放,放心。”
米满仓话音刚落,笼中鹦鹉忽然叫了起来:“你放,放心,你放,放心……”米满仓吓了一跳,狠狠拍打了几下鸟笼,那鹦鹉才闭了嘴。
楚离桑忍不住一笑,心里不觉便轻松了一些。
只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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