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捷猜到他口中的她,应该是指自己父亲真正的妻子,也就是之前那个跟焦梅说话,要求焦梅严格管教何南的女人。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何南立刻补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一个高二的月考成绩罢了。就算我能上国内外的高等学府,也不一定就能如何。毕竟学习好,可不代表这个人以后就一定会成功。所以我不如趁着翅膀还没硬之前,先大放异彩,让那些如履薄冰都见鬼去!”
他说到最后,口气倒是有几分混江湖的感觉,把祝捷都逗笑了。
难得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管不顾的状态,反而有了他们这个年纪的朝气蓬勃,让人眼前一亮。
“况且——”他转头认真地看着祝捷,轻声道:“况且大家都说那个转校生很厉害,估计能拿年级第一,我不相信想试试看,果然他不如我。”
祝捷被他这么看着的时候,就觉得少年的眼眸当真明亮,比今晚的星星还要有存在感,就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几乎让她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你跟他比做什么,我也不如你啊。”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避开他的视线,只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与他对视的话,恐怕她的脸就要变成猴子屁股了。
何南轻笑道:“这不一样,我不想让他张狂。”
祝捷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怎么何南叫她过来,就为了替转校生的事情。
“这个给你,节日快乐!都是我平时积累的,你认真做说不定就能超过我了。”
何南不给她提问的机会,忽然拿了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来。
祝捷定睛一看是笔记本,刚想接过来,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你俩干嘛呢?放学多久了还不回去?”这声音有些耳熟,虽然不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但是隔壁班的老师,也是教导他们数学的张老师。
“哎,是你俩?”张老师走近之后,看见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错愕。
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俩会凑到一起,那笔记本已经被祝捷拿在了手中,看着张老师手中的手电筒,祝捷的心里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虽说他们俩根本啥事儿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好像真的在做什么坏事儿被抓到一样。
“最近学校抓早恋,你俩知道吧?都放学这么久了,还在一起,不让老师放心啊。这是顶风作案呢?”张老师的语气很严肃。
他手指着祝捷手中的笔记本,道:“手里是什么?是不是日记?我刚刚看他给你的,老师都看到了啊,不要说什么看错了,老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到退休的时候,也没有老眼昏花。”
张老师边说边要去拿笔记本,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他们俩脸上游移,似乎在查看他们之间是否有猫腻,免得真在谈恋爱,那就不好了。
祝捷在学校里绝对算是个名人,毕竟军训打架去主席台上做检讨的女生,她还是头一个。
再加上她又是好学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平时有什么难题,都交给她绝对不会让老师下不来台,所以印象深刻。
再加上何南这次是绝对的黑马,办公室里的老师可是议论了好几天,张老师想不知道都困难。
这两个好学生凑在一起,而且他还亲眼看到何南给了祝捷一本笔记本,这里面要真的是倾诉感情的日记,那可真的挺糟糕的。
“早恋耽误学习啊。”张老师边说边去翻笔记本。
祝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她还算是镇定,虽说她觉得何南干不出这种事儿来,写情爱日记给她,不是何南的风格。
不过当老师把笔记本拿走的时候,她还是莫名地感到心虚。
“老师,我们不是早恋,只是探讨一些学习上的事情。”何南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张老师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翻开笔记本认真地看着。
“哎,这是——”他满脸诧异,又往后翻了几页,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这是错题集?总结得很好啊。能不能给我复印一份?”
张老师看了挺久的,似乎对这本错题集感到很满意,并且要求复印一份。
祝捷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一开始他说什么礼物,然后又被老师抓到了,才吓了她一跳,现在知道是错题集,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已经给祝捷了,你得问她。”何南并不买他的账。
“老师,我这刚到手还没热乎呢,您就要拿走复印?还有您还怀疑我俩早恋,这对我们也太不信任了吧。”祝捷立刻挺起了腰杆。
张老师被他们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刚刚的确有点神经紧张了。
他干笑了两声:“今天不是什么七夕情人节嘛,教室里躁动得不行。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还没赚钱呢,就想着花钱了,被我抓到好几个送巧克力的,哎!”
看样子张老师被这个七夕情人节折腾得不轻,竟然大倒苦水,搞得他们两个学生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弄得气氛尴尬。
“行,那这个错题集我拿先回去看,明天复印的时候,顺便加印一份给您。”祝捷及时打断他的话。
张老师点头,立刻笑道:“那到时候复印多少钱,老师不能占你便宜啊。”
祝捷立刻摇头:“这个不算啥,老师您只要以后别看见我俩,又说是早恋就行了。我们是正经交流学习心得的,我得努力下次考过他。”
张老师听她提起这个,脸上的笑容又有些尴尬,摆了摆手。
“行了,不早了,你俩赶紧回去吧,探讨学习什么时候不行,不必非得晚自习结束。太晚了不安全。”
两人都点头答应,肩并肩往学校大门走去。
路灯将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张老师看着他们逐渐走远,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这两人没谈恋爱,看着比谈恋爱的还像一对。夫妻相?”他轻声地嘀咕了两句,后来又觉得是自己魔障了,摇了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