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修房顶!……呜呜呜!摔了下来!腿断了!……呜呜呜!”
沈清气得想杀人了!她冲到那冷眼旁观的大伯身边,扯住他的衣袖愤怒的说:“大伯!既然我哥是帮你家干活摔伤的!那理应由你家出钱给我哥治伤!怎么还不快去找医生?”
“你放屁!是他自己不小心!与我何干!”这个心术不正的倒三角眼男人,想把责任推干净。
“是呀!自己做事不小心,受了伤,还耽误了我家的正事,不找你们算帐已经是大情大意了!可别妄想从老娘手里拿一个铜板!”说话的大肥婆,正是沈清的大伯母,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爷爷奶奶!我哥也是你们的孙子!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沈清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个冷鼻子冷脸的老人面前。
“哼!全都是扫把星!我们可没有这么无用的子孙!死了反而干净!”那个老太婆斜着眼睛看向哭作一团的柳五娘!
周围看热闹的乡邻也有些看不过去了,都交头接耳的数落这家人的狠心。
沈清跑到里长面前跪了下去,哭着说:“里长!你快说句公道话呀!
救救我哥!人命关天呀!”
里长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对这蛮横无理的一家说:“沈家大郎,这好歹是你的亲侄儿!而且又是在你家出的事,于情于理都该由你家负责!”
“不行!”
“休想!”
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亲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沈清见人家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立刻站了起来,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对几人说:“如果你们不讲理,那我们只能公堂上见了!”她转过头对里长和围观的乡亲说:“里长!还有各位乡亲!若到时候,衙门的官差来调查取证,希望各位给我们做个证!”
沈清来到柳五娘面前,对她说:“娘!你照顾好哥哥!我这就去县城衙门,我就不相信!堂堂大楚国,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了?!”
☆、第二章年轻的神医
最终,在沈清的强硬态度之下,沈家大伯父终于放软了态度,雇来了一张牛车,准备将沈明远送到镇上去!
因为这附近根本没有医生,大病就去镇上,至于小病嘛!有钱人家呢,可以去抓点药,穷苦人家嘛,就只能扛着了!
看着眼前无比简陋的牛车,沈清也是醉了!那几人刚要把人搬上牛车,她连忙出声制止:“你们先等一下!”
“贱丫头又想干什么?去就快点!不去就拉倒!”沈家大伯,正为将要花的钱肉疼呢!把气都撒在沈清身上!
不管这人的咒骂,和别人奇怪的目光。沈清跑进屋,把沈明远的薄被子,破褥子连同破草席,一起抱了出来!
柳五娘一看也明白了过来,撑着虚弱摇晃的身体跑过来,帮女儿把车子铺垫好……
“切!真是皇帝的身子,奴才的命!”
“嘻嘻!这么破的行李都有人用呀!”
“天生的贱命!”
……
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那些所谓的亲戚,怕是没有别人了!沈清并没有去搭理他们,而柳五娘则是一种麻木状态,仿佛早已经习惯了一样……
“好了!麻烦你们了!”
……
沈清见大伯和哥哥都上了车,便拉着母亲也想上去。
“哎!你想干嘛?”沈家大伯冷笑着说。
“……?上车呀!”沈清迷糊了。
“哈哈!车是我雇的,我说能坐才行!……哼!就你们两个扫把星,只配用走的!……”
沈清真是低估了这人的无耻与歹毒的程度,她怒视着沈大郎,但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拉起柳五娘的手,轻声说:“娘!咱们走!”
……
牛车原本速度就不快,刚开始,沈家母女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就算两人小跑着也追不上前面的牛车了……
原本天气又炎热,而且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刚才的惊吓!使这对母女体力严重透支!虽然头晕眼花,胸口如火烧,但两人还是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
当她们气喘如牛,一步一摇的跑到那个叫“杏林春”的医馆时,只见那门口挤了很多人,而自家哥哥则昏昏沉沉的躺在牛车上,承受着太阳的暴晒!那个无耻的大伯正在不远处的茶棚里喝茶呢?
看到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嘴唇干裂的儿子,柳五娘心疼得失声痛哭!沈清赶紧把牛牵到了大树荫下,对六神无主柳五娘说:“娘!你看好哥,我去找点水来!”
她跑到茶棚那里,对假装喝茶的大伯说:“大伯!我哥都热晕过去了,麻烦你给他弄杯茶喝,好不好!”
“哼!我看你呀,真是登鼻子上脸呀!还想喝茶?早点死了,反而干净!”
沈清终于明白,他是巴不得哥哥早点死了,他就省事了。沈清不理他,走进小茶棚,对卖茶水的老人说:“大娘!我哥哥腿摔断了!现在又中署了,能不能请你赏口水喝!将来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老大娘抬头看了看这个又瘦又小的丫头,虽然衣服破旧,但目光炯炯,浑身透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动头,打算一战到底的决心!
老大娘怜爱的笑笑,转过身倒了一大杯凉茶递给了沈清!
沈清接过茶水,那眼泪像决堤的水一样,流了出来。面对大伯的种种羞辱她都不曾真正的哭过,但就因为好心人的一碗茶水,她却激动得哭了——原来,这个世界,也是有好心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