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遇救星,连忙轻声说:“大夫,医者父母心,请您务必看好我这病,我同我相公爱子心切,拜托您啦!”沈清的表情,诚挚无比,那大夫也迷惑了,难道真的看错了,还是位夫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陷害了?
于是老神医,严肃认真的时沈清道:“老夫自当尽力,请夫人再把手伸出来!”
这时,李凌寒也面目深沉的走了进来,大夫细致的把了脉,才对男人道:“李大人,尊夫人的病,也并无多大问题,老夫去开几副调理的药,只要定时服用,应该没有大碍!”
“那有劳神医了。”李凌寒又转身对门外的大东吩咐道:“随大夫去开方子。”
☆、第一百零二章矛盾
尽管沈清心里纷繁复杂,但脸上依然面目沉静!她静静的看着男人……
四目相对,都同样深若古井,却暗流涌动!李凌寒仰头闭了闭眼,才道:“神医说没有大碍,那便是好事……你按时吃药,总会好的……”
李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无限疲惫,沈清原本打算说两句的,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
后,她只吐出了一句:“……知道了……”
李凌寒握了握拳头,便转身出来了花厅……
沈清有些无助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想,这回怕是完蛋了,你这男人的个性,定不会容许心中有任和疑惑……
她连忙起身,想把陶医婆给她的避孕药,好好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然后又交待了张妈老两口,若是二爷问起那夜起火的事,除了小少爷的事,别的如实回答就是……
接连两日没看到李凌寒,即便如此,那大东,却总是定时的把药熬好,端来给她喝。
由这一点可以看出,李凌寒已经不信任她了……
在无涯阁里,李凌寒,沉默的听着黑风的禀报——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放火投毒的两人,其中一人的眼睛已经废掉了,另一人在张晃的钱庄里当打手……
经过黑风的一番审问,那两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个清楚……
照这样看来,那庄子上是早有防备了……
李凌寒又把张伯与张妈轮流叫进来问了话……
果然是这样……
李凌寒一人沉默的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上午,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大东在门外直着急,但又没有那个胆量推开书房……
正在这时,厚重的书房门,猛地打开了,李凌寒径直出了门,朝那栖梧轩走去,不甘心的李凌寒急步进了那厅堂,笑着看向了妇人,他扬起了手,
他要把她给撕碎,打死弄残,他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知道违逆他的下场。可最终,他的手扬起,却只狠狠地拍打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那震耳欲聋的一声拍击声,震得眼前的这女人闭了闭眼,看得她的睫毛在眼皮之间跳动,尤如失惊的蝴蝶一般,这一刻,李凌寒想着,她怎么就那么美。
他想着,她这么美,他这么欢喜她,他是他的夫君,他处处为她着想,她怎么就不替他生他的孩子呢?
她要是生,他什么都给她。他也会好好对待她的孩子,把他的一切都给他,他会把什么都给她的孩儿……
“我要孩子,我要孩子……”李凌寒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把那呆愣的女人扯起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给我生我的孩子,你不生,我杀了你,我定会杀了你……”沈清抬头,把眼中的泪流淌了回去。
她的肩头湿了,那埋在她肩头的男人无声地哭了。她无可奈何地伸出了手,抱了他的头,哽咽着说,“您别这样说,您别。”
“我给您生您要的孩子,”沈清哭了出来,她把头埋在了李凌寒的脖子里,无声地痛哭,“我给您生您的孩子。”
如若可以,她真的想死了,她太绝望,也太累了,这一年一年的,苦难似没有尽头,她活得太苦了。
没有人知道,到了这步,她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她无声地哭得歇斯底里,李凌寒听得抬起了脸,眼中再无泪光,他把这妇人的脸抬起,看得她一脸的痛苦,他轻轻地说,
“我原谅你这一次,你不要再骗我,再骗我,我就在你面前把同你一同欺骗我的人一个个话剐了,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
说罢,看着她泪如雨下的脸,他残忍地笑了,他伸出头,一一吻过她的泪,待尝过那遍苦涩后,他把她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他的心也疼,疼得很是厉害,可谁人又知道?他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这个从不如他愿的女人嵌到他的骨子里……
这时,这女人竟反抱过了他,他听得她听着泪意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夫君,我也苦,我心里头也苦,您那般对待过我和孩子,我要如何才敢生得了第二个,我怎么敢啊?”说着她又痛哭了起来,李凌寒一听她那口中说道的那一声夫君,那刹那,他的黑眸亮得就像黑幕中亮起了星光。
他微松了那手,扶住她的肩头,忍不住有些急急地跟她解释,“不会,不会了,你给我生吧,生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我定会好好护在心手,再也不会对他坏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什么。”
沈清听得又哭了起来,她闭上了眼,伸出一手把他的眼睛拦了,一手半掩了自己的眼,抚过那道流出热泪,再次跟他撒了谎,“你莫要骗我。”
“怎会?”李凌寒却笑了,这一刻,他心里实在欢喜得紧,他把她的手拿下,情不自禁地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他忍不住地想笑,对着那指尖有些薄茧的手亲了又亲,才笑着跟她慢慢地说,
“你别怕,你吃的那药只是凉,大夫说还没伤着着身体,调养得两月即好,到时你就可以有我们的孩子了。”沈清听后笑着含泪地点了点头,这时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就势一倒,倒在了李凌寒的怀里。
李凌寒以为她被他吓着了,他杀过太多人,身上血腥味太重,她现在身边还寒着,禁不得吓,他即刻便抱了她起来,往那卧房走去。
他边走边看着这女人的脸,在她耳边再跟她保证道,“我定会对他好的,你且看着。”沈清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把头埋了他的胸前,听得他那激动的心跳声,她缓缓地止住了泪,心中无悲无喜。
事到如今,他还在要胁着她要杀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这让她如何不心冷……
表面上两人似乎冰释前嫌了,李凌寒依然是夜夜留宿在栖梧轩,但那感觉,却让沈清无比压抑。院子里的下人也个个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犯了主子……
在任何时候,沈清都相信,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是不低头都不行了,所以熬了两天两夜,沈清为李凌寒做了一身藏青的加厚袍子,现在手里还有一双棉鞋……
见李凌寒进屋,沈清连忙起身,关心的问道:“外面很冷吧,快喝杯热茶!”边说边给男人倒茶。
李凌寒看了女人一会,才淡淡地开了口,说道,“我无碍,你好好吃药。”沈清点了点头。现下,李凌寒已经不许她去沉羽小筑学琴了,连那书法,也没逼着她再练了。
那调身体的药,都是大东亲手熬了给她喝,他确也还是不信她。这倒是无妨,沈清下了决定,便也不怕这些个了,第二日早间,她给李凌寒穿好了衣裳,便对他说,“我要去做早膳,您去帮我可好?”
李凌寒看得她一眼,待沈清蹲身给他穿好靴,又踮起脚尖给他理了一下发带,看着眼前飘过的那根她做的蓝色发带,其中黑丝绣的暗纹在晨光中要仔细分辨才看得清图样……他的眼睛追着那根发带被她放到了他的身后,又转脸看了看她那平静的脸,便点了点头。
跟随她去了那厨房,烧罢柴,沈清见他的袍子垂在了地上,便在他身后弯下腰,把袍子折了折,放在了他的膝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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