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掌声和尖叫。
“我们姜董亲自上阵祝贺小晏二十岁的生日,我们问问小晏有没有觉得很惊喜?”灯重新打开,主持人从后台出来笑着采访晏谈。
这些都不过是形式罢了,晏谈乖巧的点头,笑着回答:“姜董能来,我觉得特别荣幸,也特别开心。”他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一个小动作被镜头捕捉到实时放到了大屏幕上,引来台下大批粉丝的尖叫。
“那我们也知道,姜董来这边肯定不可能只带了一个蛋糕吧?其实私底下我知道姜董还有准备一些惊喜给晏谈哦,大家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主持人继续套词,只不过口条顺畅,在那样的环境下,倒真的有很好的引导作用。
“想!”台下整齐划一的回答过后又是一阵尖叫。
姜美昕接过话筒,淡淡一笑,显然对这样的场合已经看惯,她等粉丝声音减小才说道:“作为给小晏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意心也准备了很久,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几位贵宾。”
姜美昕的声音和平缓,虽然不是太热情,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淡或高不可攀,她始终保持着一个上位者的矜持淡然,丝毫不会因为这是演唱会而表现得过分热情随意。
随着姜美昕口中“贵宾”的一一亮相,意心传媒送给晏谈二十岁生日的大礼也就在粉丝们的见证下一一揭晓。
“恭喜晏谈先生加入dior家族,成为diorhomme系列全球代言人,期待即将开启的巴黎diorhomme广告大片拍摄。”
“华纳音乐将会用一整年的时间为晏谈先生量身打造首张音乐大碟,总部巨星御用班底,预计将于晏谈二十一岁生日当天发行。”
“意心娱乐联合中影国际为晏谈量身打造的新片《寒流》,将采用全三金班底......”
“......”
一个一个揭晓的惊喜成功将演唱会的浪潮再度推高,在粉丝眼中或许此时的晏谈已经到达了某种顶峰。
二十岁,像是划时代一般预示着到达另一种新的境界。
演唱会在全场大合唱的《最初的梦想》中落幕,晏谈红着眼眶全方位的鞠了好几个超过九十度的躬。无论他此前看到何闻意的时候有多么激动,有多么按捺不住一颗想要亲亲抱抱的心,但至少聚光灯打过来,至少在台下紫色灯光汇聚成海的时候,他也会清醒的记得自己是谁,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他是一个偶像,向粉丝们贩卖梦想,所以他有自己的职责,他不能轻而易举的摘下脸上的那张面具去拥抱心爱的人。
活得像一个完美又精致的玩偶一样,这是晏谈的工作。他懂,何闻意也懂。目前来说,他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本。
从升降台下来,晏谈从后台绕到体育馆休息室去卸妆换衣服,辛秦则跟在他旁边跟他讲接下来的行程。一整场演唱会有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庆功宴自然是必不可少。
因为姜美昕请了贵宾,所以晏谈要跟着去酒会而不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开的庆功宴。时间不早了,他前脚迈进休息室坐下,化妆师立刻跟进往他脸上涂涂抹抹。
姜美昕要把何闻意介绍给意心高层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何闻意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她身旁充当“会笑的花瓶”,早一步来到酒会现场。
晏谈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西装,脸上也没带什么妆,刘海软软的耷拉下来,显得稚嫩不少。庆功酒会上来的人不少,除了意心传媒的高层管理,还有演唱会的赞助商高层以及一些嘉宾,晏谈本来就是这场演唱会的主角,一出现自然就是焦点,忙的不可开交。何闻意遥遥向他敬了一杯酒,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被姜美昕带着各种应酬。
时间划过十二点整,晏谈的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在杯盏交错间悄悄过去。何闻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香槟杯,转身走出包间站在阳台上,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何闻意有些恍然的抬头,正巧对上晏谈的笑脸,看向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地专注与炙热。何闻意觉得在那一刻心里就像是有一小簇溪流窜过,清清爽爽的,什么不舒服都被洗涤干净了。
何闻意想,怪不得年初某论坛评选“最治愈笑容”中,晏谈会高票当选第一了。
“冷不冷?”晏谈轻轻的问道,说话间已经抬手碰了一下何闻意的手指,感觉到算不上太凉后轻蹙的眉才舒缓下来。
何闻意摇头,望向那一双眸子,说出自己折腾一整天赶到北京要说的话:“生日快乐。”
晏谈唇角弯起来,了然一笑,口吻轻柔:“差不多结束了,再等一下,我们就回家。”
他说得自然,像极了一个丈夫对等他应酬的妻子的安慰,还带着宠溺。何闻意正准备和他说什么,就看到阳台的门再度打开,姜美昕走了进来。
“意意,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正和中影的刘董说起你呢,快和我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姜美昕笑着说道,眼神轻飘飘的往晏谈和何闻意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一阳台的暧昧气氛就轻易被打散得干干净净的。
何闻意轻轻点头,她总不至于拂自己亲妈的面子。晏谈也和姜美昕打了个招呼,换得她一个点头。说起来姜美昕对晏谈和何闻意感情的态度在晏谈看来实在难以捉摸,因此难免有些忐忑。
“小晏,今天表现不错,加油。”转身之前,姜美昕还鼓励了晏谈一下。
“谢谢姜董,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栽培。”晏谈赶紧回答,但是可能由于答案太正经,何闻意非常不留情面的笑了他一下。
就像是他第一次和姜美昕见面谈工作的时候,一个轻轻的笑,似乎是一种无礼的举动,拿捏不好也容易让人窘迫,却正好缓解了那一点小小的尴尬。
“你自己知道就好。”姜美昕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何闻意十分相像,也可以说成是何闻意在某些方面尽得她的真传。她拍了拍晏谈的肩膀,带这些长辈的语重心长:“公司未来的担子绑在你肩上了,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哟。”
姜美昕这句话的重量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带着些许的警告。何闻意拉了拉姜美昕的手,晏谈却只能笑着应承下来,嘴角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他望着姜美昕、何闻意进门的背影又有些失笑,再一次给自己画上“道阻且艰”的标志。
酒会没有结束得太晚,晏谈凌晨一点多回到家中,何闻意乘姜美昕的车先到一步,晏谈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已经去洗澡了。
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晏谈坐到沙发上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闭目养神几十秒后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澡,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一半忽然拐了个弯儿换了方向,又直奔何闻意的房间去了,走到门口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忽然又有些打退堂鼓,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不决。
“啊,对!礼物!”
晏谈喃喃自语道,仿佛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坚定了信念以后才去开门。
何闻意没有比晏谈提早到家多久,晏谈打开浴室的门时她才刚刚在冲洗头上洗发水的泡沫,闭着眼睛仰着头迎着花洒的水,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晏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加掩饰的美人沐浴图,身体的白与头发的黑混杂着水汽冲撞入他眼中,即使两人的关系亲密如斯,他仍怔忪以片刻,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然后莫名其妙的心虚,闭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把门关上。
虽然晏谈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这可能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落荒而逃”到自己的房间,晏谈速战速决的洗了一个澡冷静了一下,结果因为太“速战速决”,导致他都出来吹好头发,何闻意那边依旧水声不断。
何闻意洗好澡在浴室里把头发绞到半干才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晏谈已经盘腿坐在床上似乎等了好一会儿,他要睡不睡打着盹满脸疲惫的模样是真的令人心疼。顾不得去吹头发,何闻意走过去。
“我给你吹头发?”何闻意过来晏谈就醒了,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记得何闻意的习惯,先问道。
“我自己来吧,你困了就先睡,忙了一整天赶快休息。”何闻意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晏谈的头发,感觉到已经干了就放心让他先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