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升满头雾水,又见那树枝并不起眼,只上头裹着薄薄一层茧子似的:“这是何物?”
明崇俨点了点那薄茧:“此物唤作‘牵丝’,若两人相牵,便能控制人的心神。”
崔升呆怔:“哪里得来?”
明崇俨笑而不答,只看着阿弦:“此物少见,若不是有这降龙木,连你我也看不见它显形,更遑论肉眼凡胎了。你可明白了?”
阿弦呆了呆:“既然是要两人相牵,那不知道,那一头是牵的何人?”
明崇俨道:“我在紫薇树上发现的时候,那一头已经断了。不过以你之能,若要查明应该也不是难事。”
他转身欲去,阿弦忙又问道:“明先生,你说牵丝是附送的,那阿叔求的是什么?”
明崇俨回头:“他求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当然是你的性命了。”
既然捉拿牵丝是附送,那救命自不是附送了。
阿弦忐忑不安:“为何先生会答应来?”
“因为,得到了相应的东西呀。”明崇俨笑。
“什么东西?”
这人的笑越发神秘狡黠:“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
阿弦纳闷,崔升跟袁恕己也面面相觑。
明崇俨将走,回头道:“虽然不能告诉你这个,但,有另外一件说给你无妨。”
阿弦忙侧耳倾听。
明崇俨道:“你跟天官的体质各自特殊的很,你们两个能相遇,也算是天地奇缘了。你本是极寒的体质,很容易招灾见鬼,注定命不长久……”
袁恕己脸色微变,明崇俨继续说道:“不过,只要有个合适的人替你挡就是了。只要他替你挡住,他自受了,你就好了。”
阿弦似懂非懂:“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若病好,他就要替你病一场,你若死里逃生,他就替你死里逃生一场。”明崇俨意味深长一笑,“听起来是不是很不错?如果可以,我也想找这么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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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
武后看着面前之人,心情复杂。
“崔卿,这般着急进宫,是为何事?”
崔晔道:“正是为了先前臣府内牡丹之事。”
武后脸上怒容早就荡然无存,淡笑说道:“我听说崔府有一株牡丹凌寒开放,甚是好奇,便命人去取来观赏,听说府中大有不肯之意?”
崔晔道:“宫中之人到府内之时,臣并不在府中,详细如何是此后才听说的,想必其中有些误会。”
“误会?”
崔晔道:“是。府中是万不敢抗旨的,自然是有人误解了。”
“哼……”武后顿了顿,“你方才说你不在府中,那你是去了哪里?”
“臣去了曲池坊明府。”
武后神情微变:“明府……你莫非是说,你去寻明崇俨了?”
崔晔道:“正是去寻了明先生。”
武后眉蹙,越发疑惑:“你找明崇俨做什么?”想起刚才李贤所说,“难道是为了女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晔不疾不徐道:“娘娘容禀。因牡丹生得反常奇异,臣本想铲除的,只因臣母生辰在即,恐不吉利,只想等寿诞过后再除去,谁知当日女官陪着殿下前往观赏,不知因何跌倒昏迷。大夫来看皆束手无策,因此臣才想到了明崇俨。”
武后不禁倾身:“明崇俨去了?他怎么说?”
崔晔道:“是,明先生说是牡丹作祟,这牡丹不知被何人下咒,若有人碰触,便会中其咒术,重则立即丧命,轻则昏迷数日后无故身亡。”
武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虽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若是别人做此判断也就罢了,就算她怀疑崔晔是跟李贤一唱一和,但也不会怀疑到明崇俨的头上。
“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武后定神,惊怒交织。
在武后看来,倘若不是事出意外,阻住了太监跟武三思带牡丹回宫,那么那个被害之人……会不会变成她?
一念至此,武后看向底下的沛王李贤,直到此刻,冷酷无情的双眼里才复现一抹柔软。
崔晔道:“娘娘恕罪,臣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居心叵测。”
武后凝视着他,顷刻道:“既然如此,昨日女官是因昏迷才留宿府中的?为何……外间竟无一句消息?”
崔晔道:“一来因此事透着诡异,臣不想过于张扬,二来听说之前就有些关于臣跟女官的流言蜚语,因此臣才命不许传播此事,免得又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揣测。”
武后笑了笑:“原来你是如此用意,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她现在无碍了么?”
“娘娘放心,已经好了。”
武后缓缓松了口气:“谁能想到,一株牡丹,背后竟又引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来,但是到底是谁人暗中弄鬼,务必要查个明白,不可让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惑乱京城。”
崔晔跟李贤双双称是,武后又嘉许了李贤两句,便放两人出宫。
李贤跟崔晔才出殿,武后就叫人把太平叫了来,详细问起昨日的具体。
太平听说已经传问了李贤崔晔,这才一五一十把昨日经过说了,又道:“当时我本是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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