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虽然不擅长数学,但她已经把各种公式题型以及答题步骤都背了下来,更何况文科生的数学并不会难到哪儿去。
她虽然写得慢,但至少都会。
交了试卷,收拾书包走出教室,就对上倚在墙边,等候许久的季凌的视线。
“走吧,今天放学早,回去说不定还能跟他们一起吃顿饭。”
季凌虽然为着不能去夜安而惋惜,但他并不难过,于他来说,和国师将军的相遇是一段美好的经历,聚散终有时,男子汉何须牵肠挂肚。
可容月却不同,她听见这话,脸色便苍白了几分,紧抿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季凌见状,忙弯腰问:“脸色这样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容月摇摇头,加紧脚步朝楼梯口走去。
她脚步虚浮,险些从楼上栽下去,季凌越发地不放心:“我送你去保健室吧。”
“我没生病,只是刚考了试出来,有些没回过神来。”容月生怕他强行拉她去保健室,这样她就赶不及回去送薄幽了。
她不愿意,季凌也不敢强迫她,只是先她一步跑去买了热茶来,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将瓶子递给她:“喝点吧,暖暖胃。”
“谢谢。”容月心不在焉地接过,握着瓶子的手心是暖的,身体却还是冷得厉害。
她朝校门外看去,在对面的树下瞧见了薄幽的身影——抱臂沉默地倚着树干,额前墨发轻垂,隐没了古潭般幽深的眼眸。
就仿佛是一幅画,泼墨进了她的心底。
他就要走了......
真正的告别。
容月只觉得有热气涌上眼眶,轻轻地一眨眼,睫毛就湿了。
季凌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等走了一截路,才发现容月没跟上来。
他回头,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和鼻尖,心里一怔,想到容月在夜安呆了三年,和将军国师必定感情深厚,舍不得他们离开,是情理之中的事。
挠了挠头,搜刮了半天安慰话,送到嘴边的却是干巴巴的一句:“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他踱步走回去,语调轻柔,“我会陪着你,就算他们同意带我回夜安,我也不走啦,这样即便他们离开,你也不会是孤单一人。”
这话让人心头一暖,容月将眼泪压回去,瞪他一眼:“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定了定神,刻意牵起唇角,不愿露出丝毫悲伤的神色。
薄幽记忆里最后的她,应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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