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约了明日去看宅子。东市的摊子我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冷怀逸,老三抿了抿嘴:“嫂子那边,我会时不时过去看看的。”
冷怀逸等的就是这句,这才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句:“明日租宅子,我也与你同去便是。”
而此时的谢家,气氛突然有些沉重起来。
谢建安忽然有些气急败坏地闯进了谢苇杭的院子:“阿杭?”
谢苇杭捏着手帕,慢慢悠悠地走出来,对着谢建安甜甜地笑了笑:“大哥,怎么?”
“还不是那冷怀逸!”谢建安气呼呼的,手中的折扇猛扇,早已失了平时慵懒潇洒的气度。
谢苇杭听见冷怀逸的名字,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冷怀逸怎么了?”
“唉呀阿杭,你可先别笑了。”谢建安啪地将折扇往手心里一敲,眉头拧作一团,“我刚刚才知道,他被外放了!”
“外放?”谢苇杭的眼睛猛地睁大,“那不是要升迁的好事?”
她立刻满怀期待地盘算起来,要想出任州府之职,至少也要是从五品或者正六品才行。
冷怀逸现在可只是位从七品的小官。
看来这武举的差事,让陛下很是满意呐。
自己和大哥准备投资这冷怀逸,果然没看错!
看着谢苇杭的笑容,谢建安的眼睛转了转,顿时知道她会错了意。
他赶紧拉了拉谢苇杭的衣袖:“阿杭,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苇杭皱了皱眉:“莫非是他不想来……”
提亲两个字,在她的唇边打了个转,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谢建安歪了歪嘴:“幸好他没来提亲,不然就要祸害了你!”
这话说得谢苇杭脸色顿时发白。
她瞬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大哥,你的意思是,他被外放……到县上了?”
谢建安恨恨地一咬牙:“对,安西道,平安县!”
一阵轻风拂过,谢苇杭手中的帕子飘呀飘,落到了院中地上,而谢苇杭却并未察觉。
那玉树临风的身影,渐渐变得皎然而不可及。
她谢苇杭,谢家的贵女,是不可能与外放到穷山恶水的小官扯上关系的。
若是做不出政绩来,冷怀逸的政治前途,就已经到头了。
事关谢家前途,她这枚筹码,定然要用到最有价值的地方。
理智已经给了她结果,可胸口里始终像塞了团棉花似的闷得发慌,谢苇杭不由得喃喃:“不应该的……”
谢建安的折扇猛地展开,又啪地一声收拢:“这外放文书是严令书签的,据说在签发之前,他曾去过一次礼部。”
“礼部……”谢苇杭瞬间就明白了谢建安的意思,眉毛挑得显出些凌厉来,“于弘方?”
贝齿轻咬,下唇渐渐有些发白,谢苇杭才重新出了声:“所以这事,跟那该死的于小暖脱?不了干系!”
谢建安看向谢苇杭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惜。
谢苇杭的脸色越发惨白,目光却坚定起来:“告诉府里人,若是冷家上门,一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