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的洪水,把心里的委屈全都给冲了出来:“羽哥哥他,他不要我了……”
谢苇杭怜惜地将小姑娘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低声安慰着她:“莫哭了,是他走了宝,不是你的错……”
哭了半天,直到泪水将谢苇杭的半边肩头彻底打湿,小姑娘这才抽噎着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扁了扁嘴:“对不住,阿杭,我不是故意的。”
“哭出来心里就痛快了。”谢苇杭不接她的话,笑容里满是大度与包容。
小姑娘的母亲站在旁边,看向谢苇杭的眼里满是感激。
幸亏她今天来了府上,不然依着珊珊的性子,这事儿怕是不好收拾。
谢苇杭对着小姑娘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咦,阿杭,你这发型?”小姑娘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忽然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眼望向谢苇杭的头顶。
她的长发已经尽数盘起,赫然是梳了个近日京城中已婚女子最为喜欢的朝云近香髻。
谢苇杭垂了垂眸,以手掩口轻轻笑了笑:“前阵子不在京城,这不刚有时间,就来跟你说了吗?”
小姑娘连忙抓住谢苇杭的双手,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已经忘了自己的伤心事:“你的夫君一定是个英俊的小郎君吧?脾气怎么样,是不是对你好得很?你也一定很中意他吧?”
谢苇杭眼底的无奈与怨气一闪而没,随即不露痕迹地把手从小姑娘手中抽出,像是害羞似的掩住了嘴巴吃吃一笑:“他呀,自然是个青年才俊呢。”
“我就说嘛!”小姑娘满脸的理所当然,拉着谢苇杭往屋子里走去,“走,咱们去我那说会话。”
谢苇杭扭头看了看小姑娘的母亲。
小姑娘的母亲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自便。看着她们走远了的背影,小姑娘的母亲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身子晃了晃,竟然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毫不知情的小姑娘拉着谢苇杭进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待坐好,就开始支使起自己的小丫环:“去,给阿杭弄点热茶来。”
“我不喝茶,清水就好。”谢苇杭连忙唤住了小丫环。
小姑娘的眼睛又一次瞪得大大的:“你不喝茶?!莫非……”
“嗯,是。”谢苇杭温柔地抬起手臂,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她的身上全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与平日里的柔弱淡然极不一样。
小姑娘呀地一声喊了出来,随即难以置信地念叨起来:“阿杭你要当娘了!”
“嘘。”谢苇杭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往天上看了看,“还没怎么显怀,不要声张。”
小姑娘赶紧捂住嘴巴,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我晓得的,我不说,不说。”
林国的习俗,怀孕头几个月之内胎气还不稳,随意说给别人听的话,老天爷看得不顺眼,没准就会把这孩子给收回去。
小姑娘保证了半天,这才略带埋怨地看向谢苇杭:“咱们都快一年没见了吧,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