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迪亚表情平静,像是并不在乎他所言。
但杜兰格反而越发没谱,咽了口口水,道:“他手里原本就没什么东西,应该早就没剩了。”
见克迪亚没反应,又补了一句:“有也留不到现在……”
反正以他的能力是什么都找不出来了。
杜兰格倒是也想着让克迪亚亲自去寻,说不定真能翻出藏得深的。
但克迪亚不肯动手,只能他来。
杜兰格不知道克迪亚怎么突然想到跑这来了,却也不敢问,唯有小心观察。
但克迪亚始终一副沉熟稳重的贵公子模样,情绪掩藏的极好,根本不给他探寻的机会。
克迪亚转动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所有家具物什几乎一眼就能瞧个清楚。
更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
“木青跟着家主?”好半晌后,克迪亚终于开口。
杜兰格斟酌道:“他的确是被家主带走的。”
至于现在还在不在一块他就不知道了。
家主不说,便没人知道他们在哪。
“木青没有天赋,家主总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资源。”杜兰格忍不住接道:“他会个什么呀。”
外边。
风久神念扫过,没在小院里发现奇怪的地方,便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罗伦赛的院子。
家主的地盘守卫就很严实了。
这次罗伦赛出行,近卫兵都被留了下来,在族中轮值。
所以这里的护卫等级都很高,基本上都是八级。
其实以罗伦赛的实力真遇到麻烦,这些护卫也不顶用。
但总不能什么小事都要他亲自动手。
万古的修真风气不浓,就算是罗伦赛恐怕也无法完全依赖于术法。
更很少有人独自行动。
主院的各类设施齐全,无论是武器还是仪器,在万古都属顶尖。
就是八级机甲也成了寻常。
甚至还能看到两架九级的。
但对这些风久都是一扫而过,她重点放在感应异常的地方。
以筑基水平的法器要完全避开她的神念不太可能,只能短暂的干扰。
如果有,那肯定是等级不低的宝物。
风久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视线落到院子里正中的房屋上。
罗伦赛有空间法器,什么宝物都可以随身携带。
风久也只是试探的过来走一遭,还真碰到了。
房屋地下,一片平静的气息。
但就因为太平静了才显得奇怪。
如果放到大环境下,这寸许的一点奇异之处很容易被忽略。
可近距离下就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了。
风久的神念到底大不如前。
否则这点变化根本不会费一波力气才能发现。
到了这里最难过的阻碍不是守备的护卫,而是多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各类装备。
任是再强大的机甲师也难安然无恙的越过。
何况还不清楚地下是个什么情况,若是还有难缠的地方会很难隐藏。
风久自上次与星盗战斗后灵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勉强到得七成。
这就存在很大的限制,让那些消耗灵力太多的手段都不能用。
能放在罗伦赛住处的东西不会简单。
所以从室内探查,无法寻得地下入口,想要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可能。
而穿墙的方式对风久来说还存在很大危险。
她无法在那一刻保证气息完全隐蔽。
也许是都知道罗伦赛不在,并没有人来主院,更别说进入地下。
而周边所有人的对话中也半点没有提及。
不是不敢说,倒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那更说明此地的不同寻常。
风久拿了个纸片人出来。
一个法诀打上去,手指大小的纸片立了起来,走出去几步后身形也渐渐变得透明,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纸片人没有生命气息,可以逃得过类似的探测仪器,其他特征则需要法诀掩盖。
小人儿“噔噔噔”的靠近正厅,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走了进去。
护卫们只守在外面,还没人敢在罗伦赛的地界乱走动。
也十分不合规矩。
风久的一丝神念落到纸片人身上。
所以视野相同。
一进门,看到的是偌大的厅堂。
不过这些区域都已经探查过,不需要再事无巨细的研究。
风久操纵着纸片人走向几个存疑的地点。
这里不是修真界,若是地下有问题,肯定会有连通的门。
关键在于藏在哪里。
洛尔蒂斯虽对阵法之类不甚了解,但在隐蔽方面的表现却很突出。
只不过除了罗伦赛本人,其他洛尔蒂斯的子弟都无法做的那么严谨。
这大概就是实践和理论的差别。
没有特别需要隐藏的危机感,便很难有突出的进步。
若是没有法器傍身,可能一个凭本事藏匿的人都没有。
说到底还是传承不够。
能自创法门的修士的确很多,但一代代的积累才是强大的根本。
如今的洛尔蒂斯还没那样的能力。
纸片人动作迅速的在屋子里走动,排除了好几个可疑的地点。
最后停留在某个房间内。
表面瞧着没什么特别的屋子,却有行人走过留下的气息。
洛尔蒂斯到底没有那般深厚的道行,在细节处露出了破绽。
纸片人顺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找寻,在一面墙前徘徊。
这里没有任何缝隙,更别说窗户,纸片人没办法进去。
再没有其他可疑的发现,风久就召回了纸片人。
风久早已经熟悉对灵法的运用。
遇到各类阻碍,本能的便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正经的入口,进去地下的确要冒些险,但这种程度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倒是也可以在此等待门自动化开启,只不过那样的话,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若罗伦赛回来会更不好办。
风久向前踏出几步,却突然察觉到异常,抬眼看向周围。
还是那个院子,但本该于各处站岗的护卫兵却都不见了踪影。
在这时,正厅的门打开,一道穿着青色衣衫的女子走了出来。
没等风久看清她的模样,眼前的画面又如晕染的画面,顷刻破碎。
风久蓦地回神。
再次看到了正常的院落,和守在这里的人们。